莫做人類思想的病毒

苟嘉陵

2020.04.06

美國的聯邦調查局（FBI) 今天已經發聲，要在美國的亞洲人提高警覺，以防備可能會在亞裔社區發生的仇恨犯罪。因為部份美國人在新冠疫情的延燒之下，可能會把怒火發洩在華人與亞裔的身上。這不是一種惡意的威脅或煽動，而是一種善意的提醒，希望亞裔能提高自我防護的覺知。但對因新冠疫情產生的種族歧視，我要由佛法的角度講一些話給大家作參考。也希望能對歧視的偏見，與正在醞釀延燒的怒火有些許降溫的幫助。

我當然了解種族歧視現象的造成，可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在幾天以前，美國總統還在口口聲聲地稱此病毒為「中國病毒」。美國的國務卿龐培奧也在G7的峰會上，要求世界領袖們聯合起來譴責中國，希望把全球疫情惡化的責任全都算在中國的頭上。雖然川普本人已經在最近改口，而不再用這種敵視中國的稱呼，但我深知要求龐培奧與副總統彭斯這些人一改敵視中國的習性，可以說是不大可能。因美國朝野（包括兩黨）長久以來，都是一致反中的心態。這是美國人已然造下的業，自然就會有其業果。華人也可能會在這一波的劫難裡，遭到池魚之殃。但佛教所能提供的幫助，應是清楚地提醒全人類：「把疫情的責任算在任何族裔或國家的頭上，都是無知與愚昧，也會把自己的痛苦更為加劇。」

因為病毒對人類的侵害是不分種族、國家與貧富貴賤的。它可以在世上任何的地方發生，也可以最後在任何的國家徹底消失。故西班牙不應為西班牙流感負責，德國人也不應為德國麻疹負責。不少人因新冠肺炎初始流行於中國武漢，就以為中國人應為疫情負責，甚至有不少華人還在附和這種少數美國政客的愚蠢思維，真可說是無明已極。不少人振振有詞地說全都是因為中國政府初始時隱瞞疫情，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結果。否則美國早就都做好準備了。但這種說法就連普通的美國人都知道是政客典型的推諉塞責。我甚至清楚記得川普在電視上言之鑿鑿，說美國一切都沒問題而要大家放心時臉上的表情。如果說中國政府應負責，我就要說美國政治領袖們的傲慢與輕忽應付更大的責。因為他們在一開始時就有高高在上的憍慢心態（complacency)，以為這只是「亞洲人的事」。但就是這種憍慢的心態害了今天的美國人。

事實是各國政府幾乎都曾因為要「維護本身的利益」，而曾一個程度地隱瞞疫情。日本直到最近，才因不得以而放棄了東京奧運。故日本真實的疫情也是直到最近才逐漸曝光。美國早在年初就收到了大陸與台灣關於此全球大傳染病的資訊，為何直到四月才「發現」自己的呼吸器與口罩都嚴重不足？這不是政治領袖在做白日夢，又是什麼？

我的觀察是有人發現疫情已經影響到自己連任的選情了，才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應宣布全民都應戴口罩。但重點仍是如何把責任都推給別人（包括中國與CDC) ，而加碼自己連任的機率。這就是美式民主體制的真相。我一向支持與肯定民主制度與言論自由。但我絕不迷信民主，也深切了解美式民主仍有許多反省與調整的空間。正如我也了解中國的體制，也很可能仍存有調整的空間一樣。但我絕對反對任何國家站在自己的立場，就以為其它所有的國家都應和自己一樣。因為這就是佛法裡講的「我見」，是應為所有佛法修行人警醒而遠離的。美國在全世界強行推銷民主的結果，是給人類帶來了更多的幸福嗎？我及許多的美國友人都以為是極大的問號。

我期盼所有的美國亞裔要在當前提高警覺，保護好自己。但在觀念上，我們也要明辨是非，不可跟著美國少數的糊塗政客們走。亞裔當然不是病毒，也絕不會做「人類思想的病毒」。種族歧視的思想病毒事實上比新冠病毒更具殺傷力。我們此生有緣到美洲大陸來走一遭，就對這塊土地與這方人民負有責任。當歧視發生時，佛法修行人應行忍辱波羅蜜多———但這其中包括清楚表達正確的思想。這才是亞洲移民對美國應有的負責任的態度。

原文照发。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