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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禅修与观禅修 - 禅修的两支
葛生
2025-10-12
在上座部佛教（Theravāda）的经典中，佛陀明确区分并教导止禅修（samatha，止息、平静；serenity）与观禅修（vipassanā，内观、洞察; insight）。最集中、最权威的论述出现在《毗婆舍那经》（Visuddhimagma，《清净道论》）中，但这部并非佛陀亲说，而是由觉音尊者（Buddhaghosa）于5世纪整理的系统化禅修手册，直接依据巴利三藏（Tipiṭaka）中的多部经文。
不过，佛陀本人在巴利藏经中确实多次提到这两种禅修的实践，尤其是在以下经典：
1. 《相应部·念处经》（Satipaṭṭhāna Sutta, SN.47.8 & MN.10）
• 观禅修（vipassanā）的核心经典
• 佛陀教导四念处（身、受、心、法），观禅修的直接基础。
• 虽然未直接用「vipassanā」一词，但整个方法就是观照无常、苦、无我，即观禅。
2. 《中部·安般念经》（Ānāpānasati Sutta, MN.118）
• 止观并修的经典代表。
• 佛陀教导数息观（ānāpānasati），从止（专注一境）到观（观身受心法无常）。
• 明确指出止是定力基础，观是智慧开发。
3. 《毗婆舍那经》（Visuddhimagma）——系统整合
虽然不是佛陀亲说，但被上座部视为标准：
• 第3–8章：详细说明40种止禅业处（kasina、慈心观、数息等），发展止禅，达近行定或安止定（jhāna）。
• 第9章起：以四念住为基础，进入观禅，观五蕴无常、苦、无我，证悟四圣谛。
觉音尊者引用佛陀原话：
「比丘有二法：止与观。修止生定，修观生慧。定慧具足，证涅槃。」
（源自《增支部》Aṅguttara Nikāya）
4. 《增支部》（Aṅguttara Nikāya, AN.2.31）
佛陀最简洁的止观并提：
「比丘们，有此二法：止（samatha）与观（vipassanā）。
修习止，发展定；
修习观，发展慧。
定慧具足者，断尽诸漏。」
佛陀在巴利三藏的《增支部》、《中部》、《相应部》中多次教导止禅（发展定）与观禅（发展慧），其中 《安般念经》 是最完整的止观双修指南，而 《清净道论》 则是上座部传统对佛陀教法的标准诠释。
格正：
- 四念处是止观的实践路径：四念处是培养止观的具体方法，通过观照“身、受、心、法”这四个基础领域，来达到“止”的定力和“观”的智慧。
- “止”与“观”是止观的核心：
- 止（奢摩他）：通过专注于当下（如呼吸），止息各种妄念，使心达到平静、专注的状态。在四念处修行中，观身、观受、观心、观法，都可以帮助心安定下来，这就是“止”的修行。
- 观（毗钵舍那）：在“止”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入观察事物的真相和本质。例如，通过观身不净，是为了破除对身体的执著；观受是苦，是观心无常等，这些都是“观”的实践。
- 止观是四念处的实践目标：四念处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达到止观双运的境界，也就是心既能保持稳定（止），又能洞悉万物实相（观），从而实现觉悟。
- 四念处禅修本身就能培养止与观，融合了止禅修和观禅修。
- 禅修的多重路径：有人可能在修行上保持止禅修与观禅修的平衡，有人根据自己的状况在某个时段偏重止禅修或观禅修的修习。而佛陀亲自倡导的四念处禅修位止禅修和观禅修的修行提供了修行个人化的具体应用。
在佛陀八正道里的正念与戒定慧三学中的戒学、定学和慧学都相关，虽然在某种场合的法谈中，正念可能被归为定学范畴。实际上，八正道里的八支所反映的戒定慧三学存在相互联系。《中部》的《大四十经》(MN.3.117) 中描述了正见、正精进和正念与其他支的关系。例如：MN.3.117.27 “一个人努力舍弃邪业和进入正业 – 这是其正精进(right effort)。一个人具念地(mindfully)舍弃邪业，一个人具念地(mindfully)进入于正业：这是其正念。于是这三种状态(法)围绕正业运转，即正见、正精进和正念。”
佛法修学者要警惕那些喜欢割裂止禅修和观禅修或者将不同的禅修方法对立起来的倾向。我们经常看到用人们用自己的狭隘经验来歪曲佛陀的核心教导以开创宗派的行为，历史上屡见不鲜而现在、未来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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