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當然有責任
苟嘉陵
2022.03.08
美國總統拜登表明不會派美國大兵去烏克蘭對抗俄羅斯，因為這樣會導致第三次世界大戰。對此我是支持的。
但我並不以為美國對烏克蘭人民今天所承受的痛苦可以完全卸責。因為世界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美國當然有責任。
今天的俄烏戰爭表面上看是雙方的不安所致。即烏克蘭感覺需要北約的保護，而俄羅斯則感覺如果烏克蘭加入北約，就會如波蘭一樣地設置導彈，對莫斯科構成威脅。但如果深一層看，今天發生在烏克蘭的戰爭其實和過去發生在越南、阿富汗與敘利亞等國的戰爭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即都是美俄兩大陣營的角力與對陣。不同的地方，只是這一次是發生在俄羅斯的隔壁而已。
美國表面上不和核武大國軍事對抗，但暗地裡不斷地在和自己潛意識裡的「共產陣營」為敵———透過一切宣傳、外交、金援甚至暗殺等手段，不斷地顛覆他國政府，或扶植親美的傀儡政權。目的就是要擴充「民主陣營」的地盤。美國監聽幾乎所有國家的政要，包括自己的友邦。維基解密（Wikileaks) 的創始人阿桑奇（Julian Paul Assange）就是因揭露此事，而被美國通緝至今。
由美國總統對烏克蘭戰局的預測，就知道美國要比烏克蘭總統更瞭解他的國家。因此我相信不少烏克蘭人已經醒悟，即美國真正的目的只是和俄羅斯打消耗戰———用一切手段削弱其國力。只要有人在對抗俄羅斯，就是美國的利多。所以美國很早就建議烏克蘭要設立流亡政府。至於領導人是不是澤倫斯基，我看並非要點。這就是兩大陣營對峙的殘酷了。
但人類兩大陣營對峙的形成，我以為主要是因為美國。
也許有人會以為我的看法有失公允。因為兩大陣營的對抗，應是雙方都在「努力」。為什麼美國就應是主要的「負責人」？
因為這個對抗早在1991年蘇聯解體時，就已經有了勝負。也就是美國老早就已經贏了。所以烏克蘭到今天還在因「北約東擴」而捲入戰爭，根本就是很荒謬的。無論是烏克蘭還是俄羅斯，本來是完全不需要有如此程度不安感的。
英國廣播公司BBC的記者大衛·佛倫斯特（David Frost) 老早就問過俄國總統普丁是否願意加入北約。普丁的回答是很正面的「不排除」。而且他的這個傾向，也得到了北約前秘書長喬治·羅勃遜(George Robertson) 後來的證實。這顯示俄羅斯曾有蠻長的一段時間，是很希望「重回」歐洲懷抱的。
但今天北約與俄羅斯的對立竟然會如此嚴重。作為至少是北約主要領袖之一的美國，會完全沒有責任？我想這筆賬不用我來算。將來有一天，烏克蘭人自己是會徹底明白的。
北約在蘇聯解體後是否有需要繼續存在，其實是經過認真的探討。最後是誰決定北約不但仍應繼續存在，而且還應擴張？是誰影響北約往俄羅斯的方向擴大了五次，而把過去幾乎所有屬於蘇聯的小國一一納入其「保護版圖」？
這些將來都會斑斑可考地見諸史冊。南宋名臣文天祥曾在《正氣歌》里寫過「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美國確是沒有加入地面戰的俄烏戰爭。但其角色，是不是就很有點太使董狐所云「宰相趙盾弒其君（晉靈公）」的味道呢？
有人說國與國間的鬥爭本來就是人類存在的常態，並無所謂是非對錯。所以我無須責備美國。而且正念禪不是一貫主張如實觀，而不鼓勵修行人做太多的價值評判？硬要去責備哪一國，是不是就已經違反了佛法修行的基本原則？更何況不少學者（如美國的 Noam Chomsky) 老早就已經汗牛充棟著作等身地譴責過美國的「霸權人格」。但結果又是如何？
事實上我的責備並非譴責，而是包含了一種期盼。也就是希望美國能調整改正。近乎中國人所說的「春秋責備賢者」。而且無論美國會不會改正，作為一個佛法修行人，我都應如是說。
至於以為如實觀就是對一切都中立地（neutrally) 沒有意見，只是觀察，也是對佛法修行的一種誤會。因為修行是對人類行為的徹底反省與調整，而政治（包括戰爭）是人類行為的一部分。如沒有見到一些事，是一回事。但如果見到了卻「知而不言」，就是另一回事了。
美國人所陷入的思想陷阱其實很簡單，就是金剛經里所言對「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注釋一）的執著。這是行菩薩道者應有的覺知———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一天到晚很努力地拉幫結派，擴充地盤。我希望美國人能照見這個道理，而放棄人我對立的「陣營思維」，停止以自我為中心的「我相擴張」。
注釋一：
見《金剛經》：
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作者投稿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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