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会:做个喜悦的法行人

做个喜悦的法行人

山海会

2018年3月15日

有朋友批评苟嘉陵只讲四念处,而对其它的佛教修行法门都不重视。也有人说我虽不是只讲四念处,但因把它过份地放大,就造成对其它法门的不够尊重,而形成一种不合佛法精神的排他性。对于这些看法,我虽一向含笑地尊敬与感谢,但同时也以为不可不答。因为四念处的修行是我所大力提倡的「佛法现代化」的基础,不可有丝毫的误会。本月的般若广场探讨「众生是否为平等」。我除了直接写文章表达为何四念处的修行和此问题相关,也希望在此说明为何四念处如此重要,及它为何应是佛法现代化的基础。也要说明在佛法现代化的进程裡,它又和中国佛教的大乘法义有何关係。

其实以四念处为基础,就是以原始佛说的四圣谛为基础。只是因四念处是八正道裡佛陀所立的修行方法,而中国佛教又没有如实传达原始佛说四念处「如实观」的真精神,而把它「具体化」地诠释为「观身不淨,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所以我才如此大力地说明原始佛说并不是这样。因为一旦变成这样,就会失去了佛法四念处修行最重要的部分,也就是喜悦的经验与觉受。而原始佛法的修行一旦离开了人的经验与觉受,其影响是不可以道里计的。

换句话说,我以为佛法之所以失去了它本有的精神,正是因为它逐渐离开了人的经验的缘故。原始佛法极度重视人的经验。而这个经验也很直白,就是「喜悦的觉受」。它既不是进入了什么很高的神秘境界,也不是看到了自己前世或大前世「是谁」,而是每个人都可以体验到的喜悦。这个体验一点也不玄,更不神秘,而是佛陀根据「他的经验」所教授传达的。而当时他所有的弟子,无论是有没有证果,都至少一个程度地体验到了这个喜悦。我以为佛法如果离开了这个喜的觉受,是不可能在世间发挥出它本有的内涵与力量的。

这个看法与修行次第不是我的独创,而是根据佛所说法,也就是「七觉支」。七觉支的第一项是「念觉支」,也就是四念处。是因为有念觉支的修行,佛弟子才能进入七觉支的第二项「择法觉支」,也就是拣择分辨什么才和佛所说法相应。本月梁兆康兄曾质疑我所说的「分辨佛法要靠修行」是否如法,这就是我的依据。人如果没有修四念处,而透过扎实的身、受、心、法的觉观达到了一个程度的「内部整合」,是不可能真地看见什么才是佛所说法的。因为一般人一定会有所谓的「见思二惑」,而无法看到。一定至少要在觉观上达到了一个程度的内部整合,才能修「择法觉支」,而逐渐看到无上甚深且又微妙的———如来所说义。到了这个程度以后,再进一步地修第三个「精进觉支」,而把身、受、心、法的觉观和自己的身心打成一片,同时也不断地「精进思维」佛陀所说妙法的深义,就有了「喜悦的体验」,也就是第四项的「喜觉支」。这是修行人自己在生命裡的经验。不是苟嘉陵的自创,而是佛陀所说。而我所希望实现的「佛法现代化」,正是建筑在这七觉支的前四项上。

长叡法师人很慈悲,最近每次都把导师的看法综合整理,为广场的法友们提出几段导师心要的话。本月他就指出了导师以为众生之所以平等,是因为「一切众生有如来藏」。而这个意思,就是我们所瞭解的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但导师也同时慈悲地指出了大乘佛法发展到末期的流弊,即「摄受正法,极为重要。如不能摄受佛法为自己,说平等,说究竟,对我们有什么用?」并说「真常妙有的大乘法,信是特别重要的。」伟哉斯言!这话不但指出了事实,也指出了方向。即如果离开了修行,讲太多什么佛性不佛性,平等不平等,其实没有什么大用。详细请大家参阅本期长叡法师的整理摘要。

我完全同意导师的这个看法,即讲佛法不能离开修行。但我要进一步地指出:「修行不能离开人的经验。」而修行一旦离开了人的经验,就容易走入佛法的玄学化与神秘化。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种种怪现象,应该都是明证。

同时我也要提醒大家,导师的意思不是说大乘佛法都是讲「真常妙有」,而是指大乘末期的确是「真常妙有」当道。但大家别忘了,导师也已经很清楚地在中国佛教裡「立量」,而指出了大乘佛法尚包含「性空唯名」与「虚妄唯识」。所以大乘佛法不只是有「信行人」,尚且有「法行人」。而我所期盼实现的佛法现代化,是建立在由七觉支的四念处入手,而达大家都能做个喜悦的法行人上的!


首发于般若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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